散文《我家的老宅院》
做家尹燕忠
我家的老宅院是从祖上遗留住来的,东西长有近二百米,南北宽有七八十米。
北边是一溜土石泥房子,低矮窄狭,本来在老伙里过,后来爷爷主意就分炊了,听父母讲,分炊时我从东院里抢端了一个鸡食瓦盆子,仍旧缺边少沿的,因而引来大人的笑声。
分炊后,大爷就把院墙拉开了,是个南北墙,墙中央有棵家槐,树高丈余,枝杈八丫,繁荣劲拔,绽枝如盖,上边住着喜鹊、黑马勺、斑鸠等鸟儿,炎天父亲就用钩子掰下枝杈来,让四邻做粥喝,也有蒸窝窝头,也有煳拼子的。
大爷参与过淮海战争,退役后就上黑龙江省鹤岗市南山区任布告去了,六0年大娘举家就搬往鹤岗去住了。后来,那房子就成了公社干部的住宅,记得张布告、李刚、李庆珠社长住过,他们人性都挺好,搞得干系挺和谐,他们走后就成了大队部,北屋时时散会,东屋住着农业科技人员洪熙同道。
大队部撤走后,大爷就让我家住了,庄里建堂大爷、庆奎哥、林常姑父也住过,这些人走后,我就住进了两间大队部的土房子里,并在那边娶了子妇,后来由屋漏雨,我又将屋从新整修,勒苇箔,捶屋顶,整修一新。
宅院西端是个破厰棚子,往南是棵大榆树,树有两搂多粗,树枝子向西伸出六七米,掩盖了少半个天井,春季树冒榆叶了,又结榆钱了,阳光一照,金光洒洒,香满天井,西庆表叔是爬树老手,攀附自在,摘下不少榆钱儿,我娘再给四邻分下去,都喜得合不拢嘴巴子。
老厰棚子挺秘密,天井大,空阔萧索,里边放些杂物,有乱石灰堆砌,里边有刺猬,有黄鼬,有野獾,黄昏出来就吓人,我看到堆着的榆木疙瘩头,黑暗,便咤呼,娘啊,那是甚么呀?娘也怕,二弟正蹲下大便,吓得呼一声站起来!娘说,小钢头,光会恐吓人,那不是榆木疙瘩吗?咹!我才不怕了。
东院里有个老五奶奶是个聋子,脸上像发皱的软枣子,头上也禿了,长得凶气,脾性倒不孬的。她好讲些鬼狐故事,挺吸惹人,黑天不过叫人惧怕哩!他外罩一件黑绸布大襟褂子,扣子是铜的,是圆形的,上头刻着人物斑纹,我就靠她身旁用手捏着玩,偶然趴在五奶奶怀里吸吮铜扣子,老五奶奶就笑起来了。东四间屋往西是个茅房子,本来奶奶就住里头,她瘫痪了,无钱治病,她就走了,才五十七岁,我有个小姑也因无钱诊疗而做古了。
这不到两间的茅房子,后来成了我家的饭房子,靠东墙有个土炕,土炕连着北墙的大锅头,冬季黄昏挺和缓的,有种烧火的柴草味儿,花猫在锅头上边趴着,发出“呼隆隆”的寝息声,挺有节律感,动听!老鼠却吓破了胆头头,主意阒然溜走了,弄不巧,就被猫抓住成了口中肉了。
这个茅房子曾经住下我地下党的革新办事者,泰安行署专员刘太东同等志曾在这边住过,他高个,穿大蟾鞋,进茅屋要哈腰俯首才略出来了。我爷爷在外观巡逻,仇人来了或走了,以粪筐粪杈方位为记号。
天井西侧有个水磨子,能够轧浆糊摊煎饼,有个猪圈,圈南有棵灵枣子树,稚童都去砸枣拾枣子吃。湾南有个大院墙,是乱岔石垒起来的,呈$形态,石头长满了青苔,有墙洞窟眼,常常钻出大花蛇来,父亲看到就用石头砸从前,断了的蛇尾仍在转动。有黄鼬在探头探脑,花猫哇一声跃从前,两边在“咻咻咻”的喷气儿,有些彼此惧怕。那时我刚读过鲁迅师长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散文,心中真怕玉人蛇出来哩!
黄昏夜半时候,人们在安眠之际,却听到鸡窝里大鸡的“唉哟唉哟声”,父亲惊起,呐喊,吵嚎吵喝,老鸹叼了鸡去了!黄鼬放下鸡,脬子给咬断了,成了家中的盘中美餐。
那一年还真出了荒诞,李社长女儿打崇怪子,一个劲的哭,说大话,李社长朝地面放了几枪,但女儿照样说胡话。后来李社长上庙上摆供叩拜,颜红姐居然好了。
如今老宅院沒有了,但我屡屡去故里,仍站在老宅院旧址品尝从前的老故事…………
写于.12.21日冬至
做
者
简
介
尹燕忠,华夏散文学会会员、华夏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汇报文学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做家协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做家理事。曾在《济南日报》《济南时报》、华夏西部散文选刊、《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洛阳晚报》《泰山文明》《大汶河》《楚风》、做家出书社《国庆征文选》等发布做品,在华夏文明精英专刊上发布列传,小说《方河的亲事》在“鲁王工坊杯”首届小小说大赛中赢得济南日报报业团体、莱芜鲁王工坊锡雕艺术钻研院三等奖,汇报文学《俏丽的毕庄脱贫记》被济南市文学艺术连合会评为优厚奖,小说《梅花》被评为玫瑰文学奖,并屡屡获奖。
纪录身旁的风俗世情,
吐显现懂得的精神,
总有一个会震动你的心弦,
引发你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