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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记者马之恒

　　（本文部分内容由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副主任、著名科普作家郭耕，及中国科学院动物所副研究员解焱提供）

　　虽然今年是中国传统的羊年，但这并不能阻挡电影《狼图腾》在新年伊始的“任性”上映。让我们暂时跳出影片里和同名小说中关于人和狼的种种故事，用科学的眼光，回望狼在这个星球的历史上留下的印记。

地球“狼口”知多少?

　　

　　如果仅就字面意义来说，“狼”或者英语中的“wolf”这个词所指代的，是属于食肉目、犬科、犬属的灰狼，而灰狼也是中国境内唯一的犬属野生动物。(这也是狭义的“狼”的定义。)根据不同的动物分类学理论，灰狼又被划分为多个亚种(从20个左右到接近50个)，家犬也是亚种之一。这些灰狼的亚种并不全是灰色的，而是有着灰、白、棕、红、黑等各种颜色，甚至戏称为“各种色狼”也不为过。

　　在所有野生的犬科动物中，灰狼是体型最大的物种。在世界各地，灰狼不同亚种的体型差异很大，但一般来说，分布纬度越高的亚种，体型和体重也就越大。最大的灰狼的体长可以达到厘米，体重则接近甚至超过80公斤。

从狼到狗的驯化之路

　　对于人类社会来说，狼最大的影响之一，就是为人类提供了家犬这一重要的“伙伴”。对家犬的DNA研究显示：目前的家犬，很可能是世界各地的不同灰狼亚种的混血后代。严格来说，家犬驯化自与现代的灰狼非常接近的动物，时间节点在距今大约1万年前，或者还要略早一些。

　　由于家犬和其他灰狼亚种之间可以交配，因此家犬与其他灰狼亚种的混血后代，其性情发展时常会引人注目。在北美洲，曾有一种传言认为因纽特雪橇犬如果与灰狼的某个亚种配种会得到更好的耐力，但事实却是这样的混血动物通常更难以控制，也不能更好地服务。

　　除此之外，对于看似再熟悉不过的家犬，人类还有相当多的未解之谜。有生物学家猜想，在历史上，人类可能也曾经将其他犬属动物驯化，但这些驯化成果都没能保存到今天。“澳洲野犬”(dingo)则是又一个有趣的例子。目前的研究认为，澳洲野犬的前身是曾被驯化或半驯化的早期家犬，在史前时代随着亚洲先民的活动而分布到东南亚和澳洲，又在逃逸或被抛弃到野外之后，由于驯化程度低而重新野化，成为野生动物。也正因如此，澳洲野犬究竟应该与家犬并列为灰狼的亚种，还是归入家犬之下的一个次种，目前仍然没有定论。

现代灰狼难以被驯化

　　在《狼图腾》上映之后，网友们对这部影片的一大“吐槽点”，就是影片既使用了可以听从人类指令的狼作为“动物演员”，却又将“狼不能驯”，或者说现代野生灰狼无法成为家畜或人类伙伴的主题贯穿始终。

　　事实上，这两种情况之间并不矛盾。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可以归入“野生动物”(wildanimal)和“驯化动物”(domesticatedanimal)这两个大类。不过，在这两者之间，还有一个被称为“驯服动物”(tamedanimal)的“灰色地带”。“驯服动物”主要包括马戏团猛兽和古代军队的战象，乃至泰国等地的“工作象”。本质上和马戏团猛兽没什么差别的电影“狼演员”，显然也属于“驯服动物”的范畴。

　　那么，“驯化”与“驯服”究竟有什么差别呢?简而言之，驯化是对一类动物的本性的改变，而驯服是对动物的本性的压制。

　　驯服动物往往在幼年时就被捕捉或被人工饲养，并在人工饲养环境下长大，电影中的“狼演员”也是如此。但这些动物的野性只是暂时被压制而并未消失，它们在本质上仍然是野生动物。供职于北落基山脉狼研究项目“WildSentry”的野生动物学家派特·塔克也认为，现代灰狼几乎不可能被驯化，成为人类家庭生活中的一员。

　　即使是极少数看起来像是“成功驯化了狼”的孤例，比如四川女画家李微漪收养幼狼并最终将其放生的故事，也仍然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驯化。在这一类事例中，幼狼实际上误将收养者当作了自己的血亲，但尽管如此，它们的攻击性也永远不会完全消失。

守护生态平衡的“狼先生”

　　在热映的同时，《狼图腾》也已经引起了些许争议。有学者指出，在蒙古文化中，狼通常以敌人的面貌出现;至于“蒙古人是苍狼与白牝鹿后裔”这一被很多历史和文化书籍、影视作品乃至电脑游戏引用的说法，则要归因于文化隔阂导致的误解。

　　事实上，在世界范围内，狼在文艺作品和日常生活中的形象，大多是负面的。虽然从生态学的角度上看，人类实际上是在拓展生存空间的过程中，侵入到了狼的领地，甚至影响到了一些狼的生存;但由于狼对人类生命安全和畜牧业生产的危害，消灭狼就成为人们的一种诉求。

　　但一个“无狼的世界”是否真的完美呢?站在生态平衡的角度来看，答案其实是不能令人感到乐观的。在这方面，一个比较著名的例子是20世纪早期美国黄石公园的猎狼活动。人们为了保护“看起来善良”的鹿而大规模猎狼，但随着狼的消失，当地的马鹿开始不受控制地繁衍，并因为对植被的过度采食，深刻地影响了当地的生态环境和河狸等诸多物种。

　　20世纪90年代进行的引回狼的计划，曾被认为有效地限制了鹿群的规模，因而有“狼拯救了黄石”的美誉;但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这样的说法并不完善，因为黄石公园的生态系统已经被狼的长期缺位永久性地改变了，即使想要再找回动态平衡也仍然尚需时日。这段历史犹如警钟，提醒着未来的人们不要再因为人类的好恶情感，而随意打乱生态系统的运作。从提醒人们 　　

土狼：冠鬣狗

虽然名字里有个“狼”字，外表也和灰狼略有些类似，但学名冠鬣狗的土狼，与灰狼的亲缘关系并不太近。土狼与另外3种鬣狗，都属于食肉目的鬣狗科，而灰狼属于食肉目中的犬科。至于著名动画电影《狮子王》里妄图杀死小狮子辛巴的几头“土狼”，其原型一般认为应该是鬣狗科的斑鬣狗，将其称为“土狼”并不太严谨。

九节狼：红熊猫

因为尾巴皮毛上有9个白色的圆环，红熊猫(小熊猫)在中国民间又被称为“九节狼”。它属于食肉目中的小熊猫科，与浣熊的“亲缘关系”比较接近。红熊猫是一种杂食性动物，既食用竹笋、竹叶和野果，也会捕食昆虫等小动物。

黄鼠狼：黄鼬

中国民间所说的“黄鼠狼”，是指属于食肉目鼬科的黄鼬。这是一种分布广泛的小型食肉动物，它尾部的毛适合制作毛笔，在中国被称为“狼毫”。

已经灭绝的袋狼

相比于前面所述的几种“叫狼不是狼”的动物，又名塔斯马尼亚虎的袋狼，与灰狼的亲缘关系可以说是最远的。冠鬣狗、黄鼬和红熊猫都属于有胎盘的高等哺乳动物，且都位于食肉目之下。分布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等地的袋狼，则是较为原始的有袋类哺乳动物。

由于人类捕杀和澳洲野狗争夺生存空间等因素，袋狼在年灭绝。但从20世纪50年代至今，不断有人宣称目击或拍摄到了袋狼的照片，或者自己的牲畜、宠物被袋狼袭击。尽管袋狼灭绝已是世所公认的科学事实，但一些研究者仍然相信，在某些人迹罕至的区域，可能尚有极少数袋狼的孑遗。

（本文由《科技生活》周刊采编制作，编辑/孙燕燕，版权作品，谢绝转载。合作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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