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时候,根本没有学校,只有私塾,原来的私塾只上午教学,中午就放学回家,孩子们上午学习,下午帮着家里放牛打草倒也两不耽误。
因为上午时间较少,尤其冬天昼短,所以开课开得较早,孩子们大都天还没亮就往私塾赶。
我小时候就上的这种私塾,我老姨夫就是办私塾的,大家都是叫他朱先生,我就是在姨家上的私塾。
我家和姨夫家离得较远,约有四五里地,所以我就借宿到姨家,上午学习,下午就帮着老姨照看自己的小表弟,干些杂活。我自小就爱学,起的早,私塾里的灯都是我点亮的。
话说这一天我又是摸黑起床,看一眼东厢房已然透出了灯光,我就觉得好奇,平常都是我起得最早,都是我背了几课书后,老姨姨夫才起来,桌上那盏煤油灯都是我点亮的,这次是谁呢?
我的好奇心一起,就趴到了窗户缝隙往里观望,首先看到姨夫朱先生正襟危坐正在讲书,再看下面,两桌围桌而坐的小朋友,已经坐满,难道是自己起晚了吗?
再仔细一看,顿时觉得不对,只见桌旁其中一个摇头晃脑背书的孩子正是我......
我吓得“啊”的一声喊出来,屋子里一下变得漆黑,姨夫和老姨也被惊动,急忙跑出来。
我指着东厢房,好半天才把经过说了一遍,姨夫和老姨对视一眼,却没那么奇怪,只是把我扶到屋里,让我早点休息。
我自然奇怪,老姨夫沉吟片刻,说明早告诉我是咋回事。
明天一早,小朋友们还没来,朱先生领我到了私塾门口。
我们二人刚进了屋,就见在墙角射出一道黄光,从朱先生两脚之间嗖的穿过,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出了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看着朱先生,朱先生却是一脸镇静,像是早已习以为常。我问他说:“姨夫,刚才那那是什么东西?”
“哦,是一只黄鼬,这屋里一直住着两只黄鼬,好多年了。”
黄鼬就是黄鼠狼,又叫黄皮子,是“胡黄柳白灰”的一种,这“胡黄柳白灰”是传说中最爱成精的几种动物,分别指的是狐狸、黄鼠狼、蛇、刺猬和老鼠,据说这黄鼠狼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迷幻人的心智,弄些玄虚。
姨夫给我解释完又指着墙角一个洞道:“那就是黄鼬的窝,最近刚生了一窝小黄鼬,平常无事,现在你早起读书可能骚扰它的孩子,它就故意使个障眼法吓你……”
我看着姨夫说:“姨夫,这障眼法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了呀?”
朱先生笑笑点头说:“是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别说我,就是你姨也见过几次,怕吓到你,所以一直没和你说。”
我听明白了后不恐惧了,只觉得生气,找了把铁锹就想把这窝毁了,谁叫它吓我。
姨夫连忙拉住我说:“不可造次,它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孩子,何况也没伤你,还是我们避开吧……”
说着就和我一起把这几张桌子挪到了西厢房,把私塾搬了家,这东厢房就留给黄大仙一家了。
又过了几日,我又在院子里碰到了它,这黄鼠狼人立起来,两个前爪一碰,居然向我作揖,跟着一下不见,后面跟着几道黄光。
姨夫说,那是黄鼠狼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它带它们搬家了,临行前,向我道谢,感谢我没有毁它的巢穴,也算是对当初吓我表示歉意。
后来,再没见过这黄大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