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鼬今天来讲一个我爸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文革刚结束。我爸才十几岁,他最喜欢晚上去摸鱼,那天晚上他又去摸鱼了。正摸着呢,忽然发现远处河里有东西扑腾,他还以为是个大鱼,结果走近了发现不大像,扑腾的样子像个不会水的东西。再近一点,看那东西个子不大,沉沉浮浮的像个小孩。我爸吓坏了,赶紧游过去,一摸那东西遍体生毛,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赶紧出手去救。其实也没什么恐怖的,更不是水鬼,是个动物,不知道怎么掉到水里,偏偏又被设在河边的渔网缠住了。要是人,知道慢慢解开,动物不懂,越挣扎越紧。我爸去救它,他也不像人知道配合,而是翻翻滚滚的继续挣扎。这么一闹我爸在水里更加解不开,只好想办法拖上岸。到岸上那东西好像安心一点了,不闹了。我爸也比在水里从容的多,解开了渔网。定睛一看,那是只黄皮子,被救出来虽然得了命,依旧很萎靡,趴在地上。我爸从小就听大人说黄皮子邪,也不敢多呆,起身就走。走出好远一回头,看到那黄皮子起来了,捧着两只前爪一上一下,好像人作揖的动作。他觉得有意思,回家把这事和家人说了。黄鼠狼过了一年多,有天家里来了个亲戚,从外地来的。家里人让我爸和他一个哥哥去接。于是我爸和他哥就去接人了。 走半路上,不知道怎么的马惊了。他哥坐在后面,马忽然一跑把他颠下去,等爬起来再追,人哪还追得上马车。我爸吓得坐在车上都不会动了。跑出好远,车翻了,他被压在下面。马和人都动弹不了。这时候还是早晨,路上也没什么行人。我爸喊救命也没人来,何况他被压伤,喊也喊不了多大声。就在这么无奈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我爸趴在地上连喊救命,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大的车,连马都压得动不了,一个人来能干什么。只能叫他帮忙回村叫人去。不料那人走来,单手一伸一翻,大车已经被翻开。我爸的腿伤了,马没受伤,车翻开。马站起就跑。那人动作好快,一窜过去,并不拉缰绳。只是伸手在马背上一按,马一声长嘶。我爸两眼都看直了,这是多大的力气呀。那人捋顺缰绳,重新安好车,一抄,把我爸放在车上。拍了马一下,马吃疼跑起来。还算不错,是往村子的方向跑的。我爸害怕呀,怕车又翻了,赶紧回头叫那个人拉住车。没想到一回头,看那人跪在地上,冲自己抱拳作揖。我爸想这样子好熟,猛地想起去年救了黄皮子,黄皮子就是如此拜谢的。明白了,必然是黄皮子修炼成人形来报恩,不然人哪有真么大力气。嗯,必然是那只黄皮子。跑了一会,看前面来了一群人,是他哥回村叫的人。人多好办事,拦下车,看看我爸不过是腿脱臼,也不算重伤。大家松了口气。我爸眉飞色舞的把刚才看到黄皮子的事说一遍。大伙都惊了。决定也去看看,看看能变成人的黄皮子什么样子。当然有人提醒那黄皮子可能走了,但是万一没走呢,人类的好奇心是无穷的。到我爸被救的地方,一看那人还在,不过是倒在地上,跟睡着了一样。这时过来帮忙的一个爷爷大叫一声,这就是叫你来接的亲戚啊,哪是什么黄皮子?赶紧把亲戚也抱上车,一同回去。村里卫生所的人也请来了,看看亲戚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是不醒。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说自己不愿意麻烦人,在县里下了车,就直接往村里走。走到半路看见只黄皮子冲自己磕头,虽然是城里人,他也知道这个东西邪,正想避开,觉得头一晕,再睁眼就躺在这里床上了。很通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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