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鼬 >> 黄鼬的种类 >> 吉祥鸟长篇连载之四十一
寒假期间,按照约定,白天宝每天上午去赵爷爷的修理摊帮忙。这天清早,天宝匆匆起来,在煤球炉上熬些粥,另有煮熟的地瓜,蒸好的窝头,在锅上热一热,就着咸罗卜条,美美的一顿早餐。正吃着,三娃子和赵菲菲急急赶了来。菲菲喘吁吁地说:“昨晚爷爷挂在屋檐下的鸟笼被人偷走了!”三娃子笑着补充:“不用说,是二黄鼬!他把麻雀笼子拿走了。这坏蛋,上了咱们的当。”天宝问:“怎知道是他?”三娃子说:“昨晚回家,我在胡同口碰见他。半夜三更,他穿件大袄,袄里裹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我听见麻雀叫呢。当时没理睬他,又悄悄回来,趴在他窗口看,这小子见笼子里是麻雀,正气得骂娘,把鸟笼子也砸扁了。”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可惜,好好的鸟笼子,被他糟蹋了!”天宝说。
“是爷爷那只苇篾笼子。”菲菲噘着嘴巴说。
“我家还有一只小笼呢。”三娃子说。
“放好,小笼子也有用场。”天宝说。
“吕登科上了当,会不会再盯上我家?”三娃子皱紧眉头说。
“不得不防。”天宝皱皱眉头,说,“该转移了……”附在三娃子耳边悄悄说,“就去那个地方,怎样?”三娃子点点头。
菲菲不高兴了:“你俩说些啥?还瞒我?”天宝笑笑:“不瞒你……如果你不害怕,晚上跟我们一起去。”菲菲高兴了:“我知道,去北岗子。上次捉蛇我也没害怕嘛!我就觉得大杨树上的老鸹窝,是个好地方,只要没有蛇……可是,你千万给大俊和巧儿把窝做暖和哟!”三娃子呛她:“还用你说,宝儿哥早准备好了。你既然不害怕,晚上去就是了……可要保密。”菲菲噘起嘴巴:“知道,这还用你嘱咐!”
天宝来到赵爷爷家,帮他拖上地排车,去了村东路口。
车上装些自行车配件、废旧车带等。赵爷爷取下工具箱,又取出那块木牌,摆放在车上的醒目位置,“便民服务”四字虽墨迹旧了,却仍然醒目。不少人认识赵爷爷,走过摊前便亲热地跟他打招呼,年轻人称他赵爷爷,上岁数的人称他老支书或老村长。
将近春节,行人络绎不绝。赵爷爷的摊子前,陆续来些顾客。赵爷爷专心修车,天宝在一旁帮忙。不是第一次跟赵爷爷摆摊,一些简单的修理活,像粘带补胎、更换零件,他都看得熟了,便试着自己动手。居然有人喊他小师傅。
两人正忙,吕登科从长桥镇方向来了,骑着他的飞鸽自行车,穿一身崭新的西服,只是不似往常那样神采飞扬。天宝没理睬他,他从摊前飞驰而过,回村去了。
中午时分,从县城方向开来一辆黑色轿车,是吕登峰的车子?我注目看,是他,有司机开车,他坐在后面。大概是来接小强和燕燕吧?燕燕上次从县城回来,再也没去过。菲菲说燕燕恨她爸,发誓永远不去县城那个家。小强也许会去,他以自己的爸爸为荣耀,等一会儿车子回来,小强大概还会落下车窗,探出脑袋挥手,夸耀自己去县城。
不一会儿,黑色轿车便开回来。天宝注目看车上,没有燕燕,也没发现吕小强,竟是吕登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让天宝感到奇怪的是,吕登科头发蓬乱,神情显得沮丧。车窗没有落下,看来小强确实不在车上。轿车在路口拐个弯,径自向县城方向开去。
晚饭后,三娃子和赵菲菲来了。菲菲见到天宝便说:“二黄鼬今天挨揍了。被吕登峰用车拉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何必还把大俊和巧儿藏藏掖掖?”天宝不由感到惊讶:“吕登峰揍了二黄鼬?为啥?”菲菲说:“燕燕姐亲口告诉我,说她爸大骂吕登科忘本,吕登科竟敢回嘴,被扇了耳光,后来又和好,坐上她爸的车走了。”三娃子问天宝:“怎办?我没把鸟带来……咱们的计划,还有必要吗?”天宝说:“当然有必要。二黄鼬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大俊和巧儿。他前几天找过我,听他话外之音,还有别人指派他设法寻找鸟王。大俊和巧儿必须万无一失,绝不能落到这些人手中。”菲菲担心地说:“那么高,多冷啊?”天宝指一指装在袋子里的一团旧棉絮,说:“老鸹窝是天然的鸟巢,在里面过冬又宽敞又抗冻,我再铺上这些东西,布置得像洞房,暖暖和和。赵爷爷说,当下虽冷些,可是节气到了,鸟该下蛋孵小鸟了。到春节,它俩说不定真的生下小鸟。”三娃子说:“但愿如此。大俊和巧儿若留下小鸟,哪怕一对,咱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去大青山了!”菲菲又叫起:“啊,你们还要去大青山?去那里做啥?我也跟你们去。”说着嘟起嘴巴,“你俩,啥事都瞒着我。”三娃子板起脸说:“你知道大青山多远?让你去,是个累赘!”菲菲眼里含着泪,一副可怜相,天宝安慰她说:“去不去还不一定呢。好吧,只要去,就带上你。”菲菲噗嗤笑了。
三娃子跑回家,提上鸟笼又回来。天宝问:“有人看见吗?”三娃子说:“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街上没有一个人。吕登科的药店也没灯光,大概他还没回来。”
天宝提个塑料袋在前,三娃子提着鸟笼在后,菲菲拉着娃子的衣角紧紧跟随。
天宝的塑料袋里装着水杯、食盘,还有一个棉垫——是当初爷爷缝给他做枕垫的,现在拿来给大俊和巧儿做褥垫。另有一个细密的网罩,还有刚晒过的麦草,填塞老鸹窝宽裕的空间。天宝精心设计打造的安乐窝,足以让这对小夫妻安心生儿育女。
来到北岗子,月黑风寒,菲菲不觉哆嗦一下。三娃子说:“害怕了吧?那我送你回去?”菲菲瞪他一眼,躲到天宝身后。天宝把塑料袋系在腰间,三娃子把一根小绳塞到天宝衣兜。天宝说:“等我先上去,铺好窝,再把笼子吊上去。”便脱下棉袄交给菲菲,挽一挽裤脚,吐口唾沫在手心,用力搓一把,便纵身上树。
爬到老鸹窝上方的树杈,天宝探头看看窝里,便解下袋子,取出一团旧棉絮和麦草,将周遭塞得严严密密,再用棉垫铺垫一番,放好食盘和水杯。为了避免大俊和巧儿跌出,他用网罩罩起窝的敞口。一切就绪,便掏出绳子,一端系在树枝上,然后抛下去。
三娃子正撩起笼子的棉罩看两只鸟,菲菲凑近说:“万一再有蛇或别的魔鬼咋办?”三娃子一把推开她:“去,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不知道吗,冬天蛇都睡了,你老是蛇、鬼,烦人!”菲菲被推个趔趄,差点摔倒,委屈地哭了:“我给你们提个醒,怎就不吉利了?”天宝在树上催促,三娃子不再说话,拽过垂下来的绳子,系在鸟笼的提钩上,说声:“好……上!”便直起身,双手托举起笼子。菲菲抹掉眼泪站起,仰脸看着鸟笼晃晃悠悠,徐徐向上。三娃子够不到了,便松开双手,却仍向上举着胳膊,随时准备接住掉下来的鸟笼。听天宝在树上说声“好”,胳膊才放下来。
天宝打开笼门,伸进一只手捉它们,两只鸟惶恐地蹦跳逃奔。他舍不得用力,忽然急中生智,吹起口哨,奇迹出现了,两只鸟愣愣听着熟悉的叫声,便一动不动地看他。天宝伸手托起大俊的腹部,放进窝里,接着又托起巧儿。
天宝仔细看看周围,隔着网罩看窝里的大俊和巧儿,确信它们可以舒适地住下来,便准备下去了。三娃子不放心地仰着脑袋问:“宝儿哥,怎样了?”菲菲也喊:“怎还不下来?”她真的担心会有什么可怕的魔鬼出现,只是害怕三娃子的训斥,便没再说出口。
天宝站在树杈上,迟迟没有应声——刚刚,他听到几声奇怪的响动。在昏暗空旷的野外,令人惊心。天宝睁大眼睛向四周搜索,目光穿过大杨树的枝杈缝隙,扫视土岗的前前后后,响声似是来自不远的地方。终于,他把目光停留在土岗左下方——他看见那边有人影在晃动,重重的钝响似从那里发出。天宝不免吃惊,那人影是在爷爷开出的那块荒地上,爷爷的墓地旁边?沿岗坡向下,隔着一片灌木丛,如今埋葬着爷爷的尸骨。爷爷去世已过百日,前几天白天宝刚给老人上过坟。这个时候,黑更半夜,啥人在那里?他们在爷爷的坟地刨个啥?“这不行,爷爷在地下也会不得安宁……我要去看看,是些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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