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鼬 >> 黄鼬的种类 >> 清末年间一老妪,凭借一条鸡毛掸子救人于危
举凡看过笔者的长篇著作的朋友,想必还记得其中的一些人物,比如三河县的石奶奶,香河县的胡太公,杨庄子义庄的马九爷,娘娘庙的独臂老道刘一手,行踪不定的阴阳眼,以及云游四海的邋遢僧。
这几位高人全都并非虚构的人物,而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就拿石奶奶来说,实际上她老人家跟笔者我多少还沾点儿亲,她乃是我岳母的太姥姥。
而胡太公,您若在香河一带不好打听,您去山东惠民县一带,管保能在老一辈口中得知这位高人的故事。为嘛要去惠民县打听呢?因为这位胡太公后来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香河,从此定居武定府,也就是今天的惠民县。
示意图当地流传“狐仙老爷”的传说,很多老人自称见过“狐仙老爷”。实则这位“狐仙老爷”就是胡太公,他一直在惠民县的石庙镇、姜楼镇,以及阳信县和商河县等地为穷人治疗一些顽疾,并且分文不收。只因每次都是晚上到家中治病,并且遮挡的严严实实,因此很难看到他真面目。至于这位胡太公究竟活了多少岁,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自是不知的。
一文不可盖全,咱今日只说三河石奶奶,让您各位瞧瞧她的能耐。
话说有一日,石奶奶自田间回家,一进院发现满地鸡毛。她养了一窝鸡,留着下蛋用,如今一地鸡毛,不用问,定是让黄鼠狼子全给祸害了。石奶奶很生气,心说好大胆子,小小黄鼠狼也敢到我门上撒野,这是摆明了跟老太太我过不去啊。
生气归生气,就算把自己气死,那只老母鸡还有那些鸡崽儿也活不了。她如往常一样,想要烧火做饭,可拿出火镰刚要打火,隐约感觉灶中有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大黄鼬和五个小崽儿。
示意图“哦,原来是你啊,好小子,石奶奶的鸡你也敢吃。没的说,你等着,看石奶奶怎么收拾你。”
再看石奶奶,走到院中,搬来梯子靠在墙边,踮着小脚上了房,拿瓦片把烟筒盖住,而后顺梯子下来,回到灶台边,拿火镰点燃一把秫秸,塞进灶中之后,接着拉起风箱。风助火,火借风,“呼”的一下就着了起来。灶膛之中的黄鼬倒霉了,那只大黄鼬也顾不得自己的五个小崽儿,顺着烟筒窜了上去,把瓦片顶破逃之夭夭,小崽儿全部化为灰烬。
转过天来,有人到了石奶奶家中,说自己来自六里外,媳妇儿上茅房时闹了癔症,现如今正在家里闹呢,求石奶奶前往给治一治。
石奶奶二话没说,拿个一条鸡毛掸子就跟着那人到了家中。刚一进院,就听到屋里有个女人乱喊乱叫乱骂的声音。到屋里一看,东西摔的满地。声音在里屋传来,石奶奶进去一瞧,一个三十来多的妇人披头散发,敞胸露怀,正在炕上发疯撕扯被褥呢。
清代旧照石奶奶拿鸡毛掸子敲敲炕沿儿,那妇人一见石奶奶,立马不闹了。蜷在角上,两眼直勾勾看着石奶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边哭边说:“石奶奶,石奶奶,你可真够狠的,我不就是吃你几只鸡吗?你至于把我五个崽儿全烧死吗?你是什么活神仙,你做这事儿,不觉得亏心吗?”边说边哭,越哭越伤心。
石奶奶一笑:“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不就这点事儿吗?你以为我是有意烧死你那几个崽儿啊?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你原先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门儿清。我烧死你五个崽儿,你满口埋怨,你怎么不说你咬死你哥嫂一家事儿呢。你呀,也别闹了,该去哪去哪,你命中该着还有一窝崽儿。我话说完了,你还闹不闹?”
说完话,石奶奶把手中的鸡毛掸子掂了三掂,笑眯眯看着那被迷上的妇人。
那妇人不闹了,老实了,也不哭了,不过她有个条件,自己觉着委屈,要点东西补偿。
示意图石奶奶问她要什么?她说要两只鸡,还要一锅小米粥,粥里还要放大枣放红糖,再窝上几个鸡蛋,只要吃饱喝足,就不折腾了。
这都不叫事儿,石奶奶让那户人家赶紧安排,顺便找一个托盘,一块红布。不多大工夫,东西全弄好了。再看那妇人吃鸡喝粥,吃饱喝足,把自己撑的直打饱嗝。
吃完东西抹抹嘴,石奶奶问她:“我说,吃美了吗?”
“吃美了,哎呦,差点没把我撑死。”
“得嘞,吃美了,咱就走吧。”
说完话,拿起托盘,用红布将托盘盖住,然后说声:“来吧”。
再看托盘上的红布一下凸起老高,有个东西趴在红布下面。再看那个媳妇,两眼一翻,摔倒炕上,昏死过去。石奶奶告知她家人,这人没事,就是折腾太久,累虚脱了,睡一觉就好。家里没事了,放心过日子吧。
说完话,石奶奶不让任何人跟随,端着托盘到了村外一处小树林中,揭开红布,一只黄鼠狼从托盘中跳在地上,两腿着地跟人一样,朝着石奶奶作揖后,一溜烟跑进树林消失不见。
此事过后的第三天清晨,石奶奶正在家中扫院子,突然一个和尚跌跌撞撞跑到院门口,一见石奶奶,往地上一跪。
“石奶奶,老神仙,行行好,救救我家师父吧!”
石奶奶问他打从哪儿来?他说自己是离此七十里外香河县的。昨日晌午,师父正在庙前跟人攀谈,突然窜出一只黄鼠狼子,撞了师父大腿一下,接着黄鼠狼子不见踪影,可师父却发了疯。满口胡话,在庙门前又耍又闹,见谁骂谁不说,还把僧袍扯碎,光眼子在大街上打把势,又是拉又是尿,把出家人的脸面都丢尽了。有人看出端倪,说这事儿需找三河的石奶奶出面才行。于是自己前来求助高人,这便是以往经过。
石奶奶一听这话,不赛以往那般说走就走,而是面露难色。和尚怕老太太嫌路远,表示愿意花钱在村中给石奶奶雇车。
石奶奶说不是那么回事,至于怎么回事,她也没说出口。她让和尚在外面等着,她自己进屋之后,不大一会又走了出来。手里拎着鸡毛掸子,让和尚雇辆车,前往香河。
一路之上,石奶奶面带愁容,鞭急马快,七十多里地,晌午刚过,就到了香河。又走了一回,到了和尚说的庙门口,这庙不大,倒也讲究,看样子建成不久,一切都是新的。门前一个大和尚,白白胖胖,满身肥膘,大肚囊子跟扣了一口大锅赛的。现如今赤条条,岔坐在庙前,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一边念念叨叨,口水一边往下流。
石奶奶一瞧他这副尊容,心说你算是把佛爷的脸面都丢尽了。
周遭挤满看热闹的百姓,一见石奶奶来了,大伙眼神全变了,等着盼着看石奶奶“降妖除魔”。现如今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石奶奶“施法”。
再看石奶奶,拎着鸡毛掸子慢慢悠悠走到大和尚面前,盘腿坐在地上,跟大和尚面对面,你看我,我看你,对上眼了。
不等石奶奶开口,那和尚说话了,但声音又尖又细,显然不是和尚本人的声音。
示意图“石奶奶,你可来了,我不就是吃你几只鸡吗,你至于把我五个崽儿全烧死了?这口气我出不来,我非祸害死一个不可,这人不是我祸害死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哎呦,大伙一听,这邪祟可够横的啊,敢跟高人这么说话,等着石奶奶收拾你吧。看见那鸡毛掸子了吗?那是太上老君的法器,用来给玉皇大帝掸尘土的,上打天兵天将,下打妖魔邪祟,打上之后,管保灰飞烟灭。等着吧,待会就有你受的了。
这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愣是把石奶奶的鸡毛掸子吹嘘成太上老君的法宝了,这会子一个个把眼珠子瞪得比泡儿圆,就等着看老太太施法降邪祟呢。
哪曾想这些看热闹的全都想错了,石奶奶不但没动手,反倒把鸡毛掸子往后脖颈子衣领处一插,叹了口气后,对大和尚说道:“听石奶奶一句劝,跟我回去,我保你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若是不听我好良言相劝,你将来必有灾祸,不但绝子绝孙,连你自己这些年的道行也要灰飞烟灭。得嘞,石奶奶把话说完了,你走还是不走呢?”
石奶奶刚把话说完,那大和尚大笑起来,这笑声尖锐刺耳,大白天的让人听了都感觉后脊梁发凉。
清代旧照“石奶奶,你别跟我瞎白话了。我跟你回去三河,有事没事就让你收拾一通,如今这里是香河,你当我不知道你这门子里面的事儿吗?你祖师爷的定下的规矩,你敢破吗?有种的,你现在一掸子打死我;没种的,就麻溜滚蛋。这和尚我折腾定了,这头杀生害命的肥猪,死有余辜,死不足惜。哈哈哈哈哈哈……”
大伙一听,这怎么回事啊?石奶奶莫不是怕了不成?听邪祟这么一说,这大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石奶奶深深叹口气,扶着地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土,说一句:“有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在香河这一亩三分地上,我是收拾不了你,可总有人能收拾你。到那时候,你再去求我,也就不好使了。我走了,你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吧。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为日后打算,你就可劲儿折腾!”
老太太说完这些,再不说话,扭身回车,让赶车的拉自己回家。那个请石奶奶到此的和尚可不干了,跪在车旁边,连哭带求,说什么也不让石奶奶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看样子石奶奶是不管这事儿了,都说这老太太有本事,怎么今日一见,满不是那么回事呢?
清代旧照这会子,那大和尚又耍开了,手舞足蹈,满地打滚,哈哈大笑,不断叫着:“石奶奶怂了,制不了我咯,石奶奶丢人了,啊哈哈……丢人咯……”
石奶奶看他那副丢人模样,“嗐”了一声,对那小和尚说:“你啊,把手放开吧。不是石奶奶我不帮忙,是我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不能在香河县管这些邪祟事儿。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没有必要知道。那孽障说的没错,你师父不是个好东西,明面上是个出家修行之人,暗地里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早些年他是花子门的团头,手里面有几条人命官司。现如今藏在这清净之地,冒充出家人,已是对佛不敬,这也是他的劫数。老太太我今日里实在无能为力帮你,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话,石奶奶让赶车的推开小和尚,她盘腿坐在车厢中,随车离去。
石奶奶回到三河界内之后,掐指一算,大和尚那条命已经到头了。果不其然,香河这位大和尚,闹腾个不停,最后拿脑袋撞大树,谁也不敢阻拦,再者想拦也拦不住。只把大秃脑袋撞了个万朵桃花开,趴在地上一命呜呼。
好了,陋文一篇到此打住,要接着讲下去,没有几十万字是讲不完的。这不过在几十万字之摘捡出的一个小段儿罢了,实则这一段已经做了修剪,将原先的一万多字精简为三千余字。石奶奶后面的故事自然是更精彩的,因其本事大,这才引出一段“不顾劳苦赴津门,三轩班内除邪祟”。
老年间的事情,你我都未曾经历过,因而不能分辨真与假。若是非要探寻个真假与否,那就纯粹是杠精了。老年间的事情断然不可与封建迷信相提并论,权且当个民间传说来看也就是了,不必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