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东北黑龙江省的一个小山村里,在我十岁以后家就搬回了下放以前县城里,那是七、八十年代时候在农村,根本没有电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给几天电,平常的时候家家都点着火苗只有黄豆粒大小的煤油灯,夜晚那淡绿的不太明亮的灯光照在那根本没有砖瓦结构黑糊糊的土坯房墙上,再有一帮吃完晚饭后无事可做来串门中、老年人,团团围坐在东北特有下面走火的土炕上,中年男女一般都吸纸卷的旱烟,老太太都是长杆铜烟锅的烟袋,老头们则是短杆烟锅,屋里被大家伙抽的烟雾燎绕,就着这刺鼻的烟味大家你一个我一个讲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传说等,有的惊奇,有的恐怖,我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我小时候的胆子非常小,一听大伙讲那些故事,哥哥姐姐们都有滋有味去听,我却听的很害怕,可又无处可去,想一想当时的我是一种什么样心情。
后来一直到返回县城以后随着年龄增长,胆量才大了不少,可是和同龄人相比还是比较小。现在我就把我所听到看到的和大家分享一下。
黄鼬、别名黄鼠狼、黄皮子、在我老家乡下,它是仅次于狐狸的存在,名气比虎豹豺狼有过之而无不及,和狐狸一起被并称“狐大仙”“黄大仙”甚至得到一些人家的供奉,它们的传说不胜枚举,广为流传……
在八零年代初期,只有十几岁的我刚上初中,放署假时候大姐来城里把我带到农村她家里,大姐家离县城有几十公里,有个很大的菜园子,正是果实累累时节,我在大姐家简直是玩疯了,前后园子四处游荡,饿了渴了就摘些黄瓜西红柿来吃,困了回屋躺炕上就睡,热了就去离大姐家不远的水库洗澡,顺便在钓几条鱼吃,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大姐的婆婆隔几天就拿着香烛去最西边没住人放杂物那间房子里去。我非常好奇在没人注意时候,我悄悄绕过房子北边的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旁,大姐家四间正房三间东开门,只有西面一间朝北开门,,房子是原来生产队的,砖瓦结构显得很高大宽阔。我慢慢拉开房门,外面虽然是大白天艳阳高照,屋里确有些昏暗阴凉,我进了屋四下望去,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窗边那个大粮囤子高高矗立,挡住屋里一大半阳光,屋里没有炕,东侧摆放着各种农具,和靠着粮囤边的旧家具以极桌椅。西侧也放了一些东西确是非常规整,墙中间空出大片来,一个用黄纸糊的牌位高高贡在墙上,前面摆放着一个香炉几样果品。因为屋子阴暗,黄纸上用毛笔写的字看不清楚,我只能走到跟前去,一股淡淡的烧过香味道扑鼻而来。我抬头仰望有一米七左右牌位上写的字我都认识,左边写着胡祖太爷胡祖太奶,(注:供奉时狐字用胡字代替)右边写着黄祖太爷黄祖太奶,因为我从小就听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起以前各种骇人听闻的传说,在加上屋里黑暗、沉闷、我顿感一股股阴冷气息从头顶传递到脚底,感觉头发和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浑身都冒出冷汗,我被吓得撒腿就跑了出去,门都忘记关了,直到冲出了屋外站在烈日炎炎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才平复下来一些,我拖着虚脱身体来到树阴下找了个木桩坐下,很长时间恢复正常,从此以后我在也不敢去那间屋子。在这一个署假中大姐家前院邻居家有一窝黄鼠狼入住到他家后园子柴火堆里,两大四小,我亲眼见到过但是离的很远,虽然看起来黄呼呼毛绒绒的非常可爱,我却不敢再靠近了,因为大姐一家都告诫我不要和它们太接近。
前院邻居姓苑,一家四口人,两大人三十多岁,两男孩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日子过得很富足,因为家主苑老大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他从小就在水库边长大练就一身好水性,特别是根据风浪、水纹就能知道那里鱼多,那里鱼少,所以他每天夜里都能用挂网在这方圆几十里的水库中,打出很多很多的鱼,就连城里鱼贩子早上天不亮就来他家收鱼。
由于这一窝黄鼠狼的到来,给家人造很多不方便,在加上农村的妇女和孩子又非常怕这些东西,出入有时就能遇上更加害怕起来,苑老大驱赶了几回都没能如愿,他这边前脚把黄鼠狼赶走,它们后脚就再回到他家里去,根本就不到别处去,好像是认准了苑老大家。
后来有一天,苑老大领着几个朋友来家里喝酒,正喝的兴高采烈之时,在外玩的俩孩子又被黄鼠狼给吓得大哭着跑回家来,苑老大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仗着酒劲带着几个朋友拿着棍棒刀叉,来到后园子扒开柴火堆露出黄鼠狼蓄的窝,然后对着这窝黄鼠狼就是一顿暴打,顿时一窝大小六只黄鼠狼被打死五只,剩下一只大的没打死翻墙逃掉却也伤的不轻。众人又回屋继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才各回各家,其中一个光棍汉把那一大四小要了去,说要拿回家扒皮来卖,因为黄鼠狼的皮毛非常值钱。
从此苑老大家终于安静下来了,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苑老大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令他有些毛骨悚然。特别是夜晚单独出去打鱼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强烈,这使得向来大胆的苑老大格外不适应,后来夜晚在出去都会找人陪着,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派苑老大和另外几个壮劳力去用铡草机把那些高梁、玉米杆和青草铡碎然后储存牲口棚旁空房子里,等到冬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在喂给牲口们吃。那铡草机入口处的刀刃是非常锋利的,几个人各有分工,有从草垛往下扔草捆的,有把草捆传递给铡草机这人,入口旁的人把草捆塞进入口,出口处喷出打碎的草段,然后剩下几人铁锨把碎草扔进那储存草料的空房子里,累了就休息然后轮换,轮到苑老大在入口续草,就在此时黄影一闪,一只黄鼠狼窜到苑老大面前墙垛上似人般坐在那,抬起两个前爪朝着苑老大吱吱叫唤起来;苑老大也看见那只黄鼠狼也是大吃一惊,续草的右手忘了收回来和草一起被卷进了铡草机的入口,顿时血光崩现,右手连带一节手臂被铡草机里的利刃齐刷截断,钻心刺骨的疼痛让苑老大发出了撕心裂肺嚎叫声;由于事发突然大伙一阵慌乱后才有反应快速的急忙关掉电源,这时黄鼠狼以经从墙垛上跳下来就要逃跑,这时一个铁板锨从天而降把它拍在下面,正是一个往空房子扔碎草的人发现了它,那人又接连几下子就把黄鼠狼给拍死了,当大伙都赶过来的时候,苑老大以经疼的昏死过去倒在了地上了,右臂血流如注,幸亏有懂医的人及医院才抢救过来。后来人们纷纷议论说“幸亏最后这只黄鼠狼被打死了,要不然苑老大家还好不了,这东西要么就不招它,要么就全部弄死以绝后患”。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还清析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