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麦秸垛的尹燕忠麦收过后,生产队里集体有大麦秸垛。麦子脱粒以后,软绵柔韧而洁白的麦秸便从脱粒机口中吐出,用老牛老驴骡马拉碌碡的麦瓤子起箩一遍又一遍,需要堆成堆,乡里人名曰“大麦秸垛。”王木胡大爷先用麦糠打个圆圈,整个铺一层,下雨才不会湿透垛底子,这个麦糠打起垛来,上面盖上十公分,用泥糊一层,头伏撒上,只要不上去踩,绝对不会漏水。脱下来的麦瓤子缭绕着,太阳一照,金光闪烁。王木胡大爷和金盘盘三嫂上到垛上越堆越高,下面的人仰脸凹腰将叉起的麦秸狠劲甩上垛去。王木胡和金盘盘,一个浆白褂,一个花褂子,就双双融化在烟雾缥缈的半空云里了。金盘盘妖娆的脆着俏声说,俺和王木胡也浪漫一下子了!乡邻一派笑。王木胡说,不会说,甭价胡咧咧哈,人家笑话!浪?浪什么漫,有些黄滋味儿呢?金盘盘说,装,就会装,我知道你那个样,胡唚!王木胡说,你,你,你也使不清的劲,挑眼拨棒哩,什么玩意儿!金盘盘说,咹,咹,抽死你啦!嘎嘎嘎大笑。闹着,笑着,干着,垛成了尖锥形的了,弄上麦糠,卷盖上草苫子,压上檩条,用石头盘上铁丝缠了,才结实了呢?人心踏实喽!人们往下撕麦秸拽不动,要用三齿钩子往下抓才行,费死个鸟劲喽!嗯嗯,絮个枕头,絮床褥子才暖煦呢?那一年从河西过来了逃荒的,他们撕了个大窟窿,冬天在里边过夜了。沟西有个小徐在那里种菜园,不想和三里湾的香妮啰啰上了。男人找了半夜找不到,千方百计搜捕,后来在大麦秸瓤子里给拽出来了,男人急的大闹大吵。香妮说,俺没事,俺和兄弟谈心呢?人家说来,谈心是一个好活动呢?能解心里的疙瘩头,败火清热呶!咹!男人说,再谈就那个样了,也说不准!“啪啪响”几巴掌,香妮哭不成溜了。后来,那个垛净闹鬼,大垛里还有狐狸貔子精,黄鼬黄大仙,还有獾窝吱吱叫,去弄柴禾,得白天几个人结伴去才行。那一年,乌云密布,云磨呜呜响,正在斗一个大恶霸分子,是个不办人事的坏种。算他有福,罢了,下大雨了,好多东西漂起来了,大麦秸垛也像长腿样向西走去,人们大呼小叫。王木胡令人拿来木棍砍成尖,在麦稭垛前打上木桩,又挡上大石头,才把垛给拦住。庄户人脸上有了笑模样儿。后来责任田到户了,实行包干单干了。家家在大门前,场园里,村边地头上也有了自己的麦秸垛了。多了,可是小了哩!尹燕忠,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新闻线索报料通道: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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